※新社員X利維坦 混合AU
※狼豹、吾三主
※狼豹、吾三主
「哎。」渡渡鳥抽出一隻原本交叉抱胸的手,用尖尖的手肘拐他。
「你家那個這樣你都不管啊?」
雲豹任他頂,反正只要不是用原形鳥喙戳就好。
「管什麼?」他冷笑,斜扯的嘴角邊一個將近直角的凹折,明明是冷酷的情緒就硬是多出一分稚嫩味道:「他又看不見我。」
渡渡鳥瞪大眼睛:「怎麼可能?你不是說他從小就知道我們的存在?」
在他們這群守護靈之中,就屬雲豹的主人最有靈性,身為人類卻好像無所不能,連他們的存在都察覺得到。說不定還比那個誰精明多了呢--腦中掠過某個高挑卻笨拙的身影,渡渡鳥不自覺笑了下。
「這種時候,就算史前爺擋在他前面他也看不到。」
明顯是懶得再講,雲豹化回原形趴地,渡渡鳥看著那副優雅的貓科身軀啪的一聲貼到大理石地板上,忍住問他「你這樣摔到地上下面不痛啊?」的衝動,將注意力調回他們的主人們身上。
他的主人低頭專心無比地在作業本上畫重點,一疊四本作業,一本本畫過去,渡渡鳥很想提醒主人世界上有影印機這種東西,但看見主人旁邊討好地當人肉置物檯、捧著作業本的少年,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白說。
其實也真的是白說,畢竟除了雲豹的主人顧培三之外,沒人看得見他們這些守護靈。
嘛,真的很閒,每次到這種考試前的時期,他們就特別閒。207不用每天奔過來撲過去幫他那個恍神的主人擋卡車或踹開狗大便;自己不用在主人到處參加各種匪夷所思的比賽賺獎金的時候、絞盡腦汁幫他奪冠;雲豹不必掛在顧培三背上陰惻惻地提醒他視線太熾熱了快變成癡漢;袋狼也不用……
不,袋狼可能是更忙的一個。
渡渡鳥眼睜睜看著百無聊賴的袋狼從他主人旁邊離開,也化回了獸型,歡快地瞄準雲豹高高跳起--那一瞬間,他似乎聽見雲豹身上傳來骨折的聲音。
「喵吼---!!」
貓科動物惺忪的睡眼瞬間拉直成驚恐的線條,雲豹憤怒地反射性回頭要咬,卻被袋狼用前肢扒住了頰肉,捧成兩坨圓圓的肉球。
「雲豹~你這樣好可愛喔!」
袋狼笑咪咪地頂了一下豹嘴,如果他們現在是人形,那雲豹妥妥地是被強吻了。然而哺乳類動物玩耍起來就只有好可愛好萌的感覺……渡渡鳥覺得自己現在的臉上應該寫滿了慈愛。
「幹嘛啦!」伸出肉掌不耐地揮開袋狼,卻也沒真的出力,雲豹懶洋洋趴回地上:「你最好守著你主人,現在的顧培三我管不住,說不定等一下他就衝過去扒他褲子。」
「我知道啊,這樣不是很好嗎?」袋狼用疊疊樂的姿勢整隻趴到雲豹背上,哇還是這裡最舒服,溫暖又柔軟,都衍吾的背上跟頭上都硬梆梆的超不好趴。
「他們從小這樣一個暗戀一個裝死我都看膩了啦,尼羅河女兒都比較有進展,柯南還一天可以殺五個人咧。」
右耳上忽然一陣濕軟,雲豹不悅地抖了抖耳朵,反被一口咬住,才意識到是背上那傢伙--「袋狼、你很噁……」
「--而且,被扒褲子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蛤?--喂,下去啦!被你哥和209看到我又要被追著揍。」
袋狼敏銳地察覺雲豹在提到209時不自然的聲調。果然靈如主人,都是看似聰明、其實遲鈍到爆炸的類型嗎?
「哪會!九哥人這麼好~」
太故意囉,太故意囉小朋友,低落到垂下耳朵的雲豹都快成為史上第一隻詮釋林黛玉最到位的豹子了。話是這樣說啦,但太有趣了,他也不想直接戳破--渡渡鳥挑了下眉,剛好對上袋狼瞥過來的狡黠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換一個笑容。
說曹操曹操到,門鈴一響,都衍吾彈簧似跳起來衝去開門,彷彿要抓住所有能離開教科書的每分每秒。雲豹懨懨地看著顧培三視線一路追過去,忍不住還是好心地化回人形掛到他背上:「喂,客人,茶。」
顧培三頓時像被下了指令的機器人抬腳往廚房走,雲豹見他晃了晃頭,輕聲向自己道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這樣失神下去連不用背的科目都準備拿零分吧!」
「……」顧培三斂目,手法純熟地沖茶:「我會盡量把狀態調整好。」
聽了這句,雲豹沒再說什麼。身為守護靈他做的其實已經太超過--雖然是因為主人看得到他--但顧培三這種外顯完美、內裡卻斑駁零落的人,害他總是忍不住多管閒事。
門外的人聲嘩嘩地移到客廳,其他人看來也放下了作業去迎接客人了。顧培三端著托盤出來,他掛在主人身上自然也隨著飄了出去,第一眼就看見端正地坐在沙發上的雷殷甲、東聲敏,以及他們倚在扶手旁的守護靈。
雷殷甲的守護靈209和他長得一模一樣,這沒什麼,雲豹和渡渡鳥的人形也反映自主人;倒是東聲敏的守護靈除了高挑修長以外,與主人幾乎沒半點相似度,包括性格:東聲敏有多嚴謹禁慾,241就有多慵懶色氣。雲豹沒少聽過其他守護靈討論這不可思議的特例,他是沒興致去管,只要241跟209黏越緊越好……
下一秒袋狼就撲進了209懷裡,209笑著摸摸他的頭,雲豹幾不可聞地嘖了一聲,換來顧培三一瞥。
「我以為你跟袋狼告白了。」
「你有資格說我?」
守護靈突然又化回原形,朝他齜牙裂嘴。顧培三波瀾不驚地收回注目,心想還好自己感受不到守護靈的重量,要是現在是一隻雲豹掛在自己肩膀上……
直到袋狼終於肯離開209,轉而把臉埋到他哥懷裡,雲豹全身緊繃的肌肉才垮下來,慢吞吞挪到渡渡鳥和207身邊。渡渡鳥正幫207按開僵硬的肩膀(裴世廣一定沒想過為何自己可以一直維持置物架的姿勢毫不痠痛),207喘得那個高潮迭起,雲豹都想叫他們回房間按了。
「怎樣?」渡渡鳥問他。
「什麼怎樣?」
「你剛不是終於叫醒了望夫石模式的顧培三?你們沒聊什麼?」
渡渡鳥觀察著雲豹神情的變化。
他們這些守護靈從主人一出生就認識了彼此,說起來交情還比主人們深厚,都衍吾和顧培三拖了幾年、袋狼和雲豹就拖了幾年,比起來自己真是很幸運,早早就圈走了207。
可是那兩個守護靈與他們的主人偏偏都是不把話講清楚的類型--除了都衍吾,他應該是真的還沒開竅吧--弄到自己焦頭爛額之外,旁人也看得焦急,他還想過乾脆綁了雲豹送到袋狼床上算了,卻被207攔下。
207說,如果不是自願、開心的告白,那就沒有意義了。
--之後如果吵架了,他們會說「又不是我自己要跟你在一起的」。
207睜著澄澈的藍眸這樣說,隨即笑開來。
--不像我們吵架的時候,因為我知道渡鳥喜歡我、渡鳥也知道我喜歡你,所以會趕快和好。
聽完之後他就只顧著抱緊207了,誰還有餘力去管那四個笨蛋的兜兜轉轉啊。只是最近,雲豹跟顧培三都瀕臨極限了,他隱隱覺得,再不說開來,情況會變得很很難控制。
雲豹擰著眉頭,好辦天才吐出一句:「……東聲敏和雷殷甲怎麼還不結婚。」
渡渡鳥一個力道沒控制好,207立刻飆出殺豬般的慘叫,轉過臉來哀怨地瞄戀人。他裝著沒看到:「我們的確會因為主人的結合而產生契約連結……但241和209早就在一起啦?」
「台灣還沒開放啊,所以他們要去外國結……」
雲豹嘟嚷,渡渡鳥點點頭,善解人意地沒點破這個想法的幼稚,可惜207沒想這麼多,爽快地大笑:「哈哈哈!對齁!他們都去國外的話,雲豹就不用一直吃醋了嘛!」
「……你怎麼知道?」雲豹。
「……你怎麼知道?」渡渡鳥。
「欸?不是大家都知道嗎!?」207眨眼。
眼看好友身周的黑氣已經濃到快被人類肉眼識破,渡渡鳥拎起兩人一個箭步塞進和樂聊天中的一家人:「哈哈哈你們在聊什麼好像很開心!!」
被擠到差點翻過去的209不太在意地挪走自己身側那把大到要多買一個座位的大劍,笑道:「我在跟他們說,小雷最近都在看動物星球頻道,我跟41也覺得滿有趣的。」
「九寶特別喜歡看貓的節目喔。」241硬生生將任著209把玩他長髮的動作擺出炫耀的味道來。
袋狼嘟嘴:「可惡,老吾都只看機器人動畫。」
「雲豹可以叫顧培三轉台啊?」
「顧培三最好會轉走老吾要看的節目啦!」袋狼托著下巴瞪著雲豹,後者面無表情地回瞪,心想他不轉台關我屁事,然後就被對方的下一句話震得摔到了地上。
「那九哥,袋狼跟雲豹交配生下來的是什麼動物啊?」
「噗----」唯一聽得到靈體交談的顧培三噴了一桌茶,人類們莫名其妙,可惜守護靈們沒空照顧他的心情,全都手忙腳亂地輪流丟波動球試圖砸醒失魂狀態的雲豹。
總之就這麼荒唐的,雲豹和袋狼算是在一起了。(在一起也還是天天吵架啊by渡渡鳥)
至於顧培三跨越時間與空間,從外太空殺回來實現他對都衍吾的承諾,經過幾次(純潔的)肉體碰撞後總算順利表白,那也是不久之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