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東結婚一週年短賀(✿゚▽゚)
「爸爸掰掰!」
女孩放開與他相握的手,轉身朝母親跑去,沒幾步又猶豫地回過頭來:「小雷叔叔掰掰!」
「丫頭明天見!」雷殷甲笑著揮手。東聲敏瞥了眼對方頻率有些不自然的擺動,心下暗暗嘆氣。
女子彎下腰抱起小女孩,看不出那雙纖細的手臂如此有力,已經拔高到不適合讓她整個抱起的女孩,穩若泰山地窩在她懷抱中,兩人都全不在意女子整齊的套裝因此起了皺。
「那我帶小雪走啦,你們好好慶祝,但也別太過頭,明天還要上班。」
「不會啦,嫂子放心。」雷殷甲苦笑著回應,原就不算高挑的身形在這個女子面前總是顯得更加渺小,即使總說不清是誰欠了誰,東聲敏默默站在他身旁,識相地選擇沉默。
「東聲敏。」女子卻沒打算放過他。
「…什麼事?」
他一向習於在說話時堂堂正正注視別人的雙目,得自父親的教誨,對自己說的話問心無愧,也表達尊重與自己對談的人。--他忽然明白了雷殷甲此刻的不安,目光停留在女子束起的髮髻,怎樣都無法承受對方盛著笑意的眼神。
「祝你變成人類一週年快樂。」
女孩聞言從母親懷中探出頭,好奇地打量著父親:「爸爸以前不是人類喔?」
「對啊,他以前是小木偶。」
「哇!是說謊鼻子變長的那個小木偶嗎?」
「就是那個小木偶喔,因為媽媽有一天發現他鼻子會變長,覺得很恐怖,所以就逃走了。」
「小木偶才不恐怖!」
「可是媽媽會怕啊,小雪呢?會怕嗎?」
「不會!」
「太好了,這樣小雪就可以代替媽媽陪著爸爸。」
「那小雷叔叔呢?他會怕嗎?」
「小雷叔叔啊,」女子稍稍偏過臉,望向被母女奇妙對話弄得不知所措的兩個大男人:「小雷叔叔是把小木偶做出來的那個人喔,他最喜歡小木偶了,不管小木偶變成怎樣他都不怕。」
「哇!」
雷殷甲僵硬到不能更僵硬,簡直是挺屍著承受小女孩丟過來的讚嘆聲;東聲敏卻忍不住笑了,繃緊的神經漸漸輕鬆,不動聲色地握住了雷殷甲的手,十指相扣。
指與指交錯的剎那,他感受到雷殷甲因著自己的接觸也瞬間放鬆下來,於是點了點對方掌心,小小地畫了一支簡筆的傘。
「別緊張,木匠先生。」他以口形示意,雷殷甲笑著摸摸鼻子。女子抱著女兒嘰嘰喳喳地上了自己的車,沒再多理會他們,他卻再次從她身上得到好幾年以前、那份難以言喻的感激。
「--話是這樣說,也已經八點了。」
回到屋裡,雷殷甲打開桌上備好的紅酒,為兩人倒上酒:「什麼也沒辦法做啊?」
「你居然有準備這個,」東聲敏笑,與雷殷甲碰杯:「表示你記得很清楚嘛。我對這種事就不太注意…」
雷殷甲嘿嘿笑了幾聲,他當然記得一週年的日子--但東的前妻居然也記得,還特意過來接走了小雪,這就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他們兩個下輩子恐怕要做牛做馬來還她吧。
他看著東仰頭飲乾杯中深紅液體。東聲敏這個人,外冷內熱,剛硬如鐵,最適合他的其實是高粱之類的烈酒,而不是自己喜愛的這種與氛圍一起品嚐的洋玩意兒。
可惜東聲敏的酒量很差,要他喝烈酒等同要他喝酒精膏,此刻淺淺幾口入喉,已經有幾分醺色,雷殷甲於是另外拿了一個馬克杯,到冰箱取出冷泡茶。
「意思有到就好,我們還是喝這個吧,免得明天有人檢舉校務人員渾身酒臭。」
「酒味…洗澡洗不掉嗎?」
「我改天喝多一點讓你隔天聞聞看。」
「你敢。」
有什麼不敢?--話還未出口,男人溫熱的手臂已經攀上他的肩頸,帶著酒氣的吐息吹在耳邊。結果還是度數太高了嗎?他還特地篩選過了…還是東的酒量越來越差?
「東!等一下…」
「不等。去床上。」
職業軍人從他身上站起,扯著他的衣領就往房間走。雷殷甲被扯得跌跌撞撞差點直接撲在情人身上,結局也差不多,他被甩到了床上,狼狽地摔進秋日沉穩溫暖的大地色床單。
雷殷甲勉力支起上身,東聲敏已經以醉漢不可能辦到的速度褪下了褲子與領帶,正在一顆顆解開襯衫釦子。他看得心跳加速--慌張加上不可否認的興奮,掙扎著猶豫要不要阻止對方,畢竟明天是禮拜三,他記得東下午有連續四堂軍訓課,被他這樣勾引,自己可能沒辦法把持住…
下巴忽地被鉗住,那張他摯愛了大半輩子的臉近在眼前,俯視的眼神高高在上卻又充滿率直的渴望:「看-著-我。」
雷殷甲差點沒回答是的女王。最近一口氣把甯常夏借他的成人書籍都看完了,整個人的思想好像也改變了很多。他用僅存的良心試圖做最後抵抗:「我們週末再補慶祝--」
「木匠先生不是最疼小木偶嗎?小木偶的願望都會聽吧。」東聲敏放輕放軟的語調輕鬆斬斷雷殷甲最後一根理智線。
………吼!算了!今天是他們歷盡千辛萬苦的結婚一週年耶,小木偶東聲敏最重要啦!!
雷殷甲怒號一聲,翻轉形勢把自己和初戀情人身上殘存的衣物和理性除了個乾乾淨淨。室內還燈火通明,他們不管不顧,笑聲和喘息聲很快淹沒了夜晚的寧靜。
剛滿一年的他們仍有許多不安與茫然。
懷抱著有人的祝福與支持,擔心著有人的指責與鄙視,執手在半昏半明的路途上行走;但幸而,至少他們確定彼此一直都在,相信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終將到來。
結婚一週年快樂,東聲敏。
結婚一週年快樂,雷殷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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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同學,那個…木匠跟小木偶有沒有可能?」
「臥槽雷老師你腦洞好大!!」